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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0章 被拒絕之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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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說話的朱貝妮其實心裏很沒底,如果吻可以用強,沒道理不擔心他此刻……

好在許文衡並沒有糾纏。

他穩步走出室外,甚至又走了兩步,才回頭:“你這是嚴厲拒絕我了嗎?”

“是。”

“還有哪怕1%的回轉可能嗎?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謝謝。”

許文衡神情沒落地朝電梯走去。

朱貝妮這才一顆心放肚子裏,她趕緊關門,不料卻遇上又軟又硬的障礙,怎麽也關不上。低頭,門縫裏陡然多出一只腳;擡頭,許文衡堪稱陰郁的臉露了出來。

這是要用強的節奏嗎?

朱貝妮不由打個激靈。

“我想知道你拒絕的理由,好讓我死心。”許文衡開口,語氣還算平穩。

朱貝妮使命把著門不肯松,好在許文衡也沒有推門,只是他也不肯抽回腳。

朱貝妮看他神色沈郁,說話卻也不似情緒失控,加之他未強行進門,略略穩了穩狂跳的心。

以她對他的了解,不解釋怕是翻不過這一頁。她索性說給他聽:“你有你的想法,我有我的標準。我對收貢、助人為樂什麽的一點沒興趣。你絕無可能,是因為那個人只可能是我法律意義上的丈夫。”

許文衡:“聽上去滿滿的腐朽、封。建的味道。”

朱貝妮:“Anyway,跟你無關!”

許文衡:“雖然我很想有一個完美的記憶,不過,看來人生不如意,十之八九啊。好吧,晚安。”

許文衡抽回了自己卡在門口的腳,一臉平靜地跟朱貝妮道晚安。

“砰。”朱貝妮趕緊關上門。

一刻鐘以後,粒粒回來了。

朱貝妮面沈如水看著她,也不說話。

粒粒扭了扭身子,終因心虛先開了口:“我做錯了嗎?是的,我答應配合他給你們空間,所以找了個假借口,說要跟小民警約會,其實我就在樓下24小時的麥當勞餐廳裏幹坐著。”

朱貝妮淡淡嗯了一聲,表情仍舊很疏離。

“我還做錯了什麽嗎?我不該偷偷答應許哥哥?可我完全是因為你才答應他的呀。許哥哥跟我說,你是他生命中第一個愛的女孩,是他此生此世永遠銘刻在心的初戀。他的第一次心動,第一次牽手,第一次親吻,第一次想給一個人幸福……擁有他所有情竇初開之後的第一次的,都是你。

他相信,正如你在他心中擁有重要地位一樣,他在你心裏也很重要。可如今,他要訂婚了。他怕你陡然知道會傷心難過,所以他要提前讓你有心理準備。

我跟許哥哥一樣,希望你永遠開心快樂。

我自然是答應他呀。他跟我約定,什麽時候跟你談好了,什麽時候給我發消息,然後我再什麽時候回來。”

朱貝妮霜凍的臉這才開始回暖。

她看著粒粒純真的面孔,默默腹誹:“第一次想給一個人幸福”,你確信沒意會錯其中的一個字?唉,算了。反正已經順利翻過這一頁。

粒粒看大貝姐姐不似開始那麽拒人千裏,便湊近了一些:“你不開心嗎?”

“……”

朱貝妮還在斟酌詞句,又聽粒粒接著追問。

“你果然還在默默愛著他嗎?一個女孩,真的永遠不會忘記她第一次愛上的人嗎?”

朱貝妮又氣又想笑。她手戳一記粒粒的腦門,狠狠糾正道:“錯!錯!錯!”

朱貝妮說,你唯一不會忘記的,是戀愛時的自己,是那個人帶給你的感覺,而不是戀上的那個人。

粒粒表示吸收無能:“這麽繞。我聽不懂。”

朱貝妮覺得自己有必要向純真的小姑娘科普一下:“這麽跟你說吧。我有位朋友叫巧巧。巧巧有一位總請她吃飯的學長。

巧巧很明白學長喜歡她,她也很明白自己不愛學長。因為巧巧不討厭學長,又有兩位損友(你猜是誰)慫恿威脅她務必帶著電燈泡接受邀請。

就這樣吃飯瞎侃,整整兩年。

兩年之後,損友之一忽然良心發現,心生愧疚。覺得白白浪費了學長整兩年的青春時光,耽誤了他找女朋友,使他沒有完成在學校期間談戀愛的光輝理想。

這時候,巧巧說了一句話,讓我印象深刻。

巧巧說,別自作多情了。你誰都耽誤不了,他沒有找女朋友是因為他沒有遇到合適的人,僅此而已。”

朱貝妮講完了,粒粒仍舊一臉糊塗:“這個故事說明什麽呢?”

“生活沒有真相,都是我們以為的真相。這是其一。

其二,生活沒有定論,沒有非你不可。你不是他的唯一,他也不會是你的唯一。”

對於這樣字句分明的結論,粒粒終於表示聽懂了。

然而,故事聽懂了,結論聽懂了。故事如何推導出結論的呢?算了,不問了。

--

許文衡從朱貝妮所在的樓宇走出來。

初冬的上海夜晚潮濕陰冷,極有侵略性。

然而許文衡卻燥熱難耐。

猶如封印被解除,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排解。

他拿出手機,明知時間不早,仍舊撥通了梁昉的電話。

“我很想你。”他說。話語裏,夾雜著呼吸的氣息。

他說得情真意切,他也的確如此。在他的心目中,優先位置排第二的,的確是女朋友梁昉。

俱樂部裏的佳麗他是看不上的,路邊的發廊他更是嫌棄的。他偏私專屬,何況,他不濫交。他更傾向靈性結合。

“你今晚能陪我嗎?”許文衡聲音裏含著痛苦。

他沒有偽裝。今晚他的確挺失落的。被拒絕是其一,自尊、自信什麽的,統統連帶受了傷。

碰壁之後的他很孤獨,也些許有些脆弱。他需要安慰,需要溫暖的懷抱。

“我去接你吧……等一下,你更喜歡在我家,還是去酒店?”

所以說,我們的許文衡還是一位有禮貌的謙謙公子呢。除了公園裏霸道的那一吻,他基本都是為異性周到著想的。

梁昉握著電話——等等,幸福來得太突然,是該歡呼,還是該懷疑?

“你,怎麽今晚話鋒突變?”

是話鋒,還是畫風呢。

“我一直都在籌劃,一直都在預謀。可我也一直吃不準……”許文衡忠實地回答。

梁昉是否能準確理解他的意思,就另當別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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